,依然回咱们怀雅堂做生意。”
青田笑而悟之,“原来你是想来一出‘淴浴’!”
这是南边话,意为“洗澡”。窑姐儿骗客人帮自己赎了身,后又求去,再作冯妇,等于假从良一番,一身的债却已干干净净,可不就像洗了个澡一样?所以窑子里都管这种损人的法子叫“淴浴”。
蝶仙也很大方地承认道:“就是这样。等再出来我就是自家身体,每做一桩生意,钱都落进自己口袋,再加上接不接客、接哪个客,也能自己说了算,更不受一分打、一句骂,岂不比现在寄人篱下强百倍?”
青田笑着连连摇首,“你倒不用说得这般冠冕堂皇,我瞧你放着好好的富家侍妾不做,一心再落风尘,多半只是舍不下你那华乐楼的大武生,叫、叫——”
“査定奎查六郎!”对霞和凤琴异口同声,全捂着嘴笑。
蝶仙正噙了一口茶,“噗”一下半口都喷在扇子上,就把湿漉漉的扇面左拍右敲着,“好啊,如今你们也蹬鼻子上脸起来了。”自己却也禁不住笑,“
怎么办呢?世上乐事千百桩,我只好这一桩,一夜孤眠,百骸不舒。管他穷啊富啊、贵啊贱啊,只要床上好,就是好的。不是我说,那些唱戏的自小练功,体格与寻常男子不同,自有说不出的妙处。”
青田笑得伏去了大榻的扶手上,“你可愈发说出好听的来了。”
蝶仙把音调降低了些,眉毛却高挑起,瞟眼作态,“习马练武之人也一样,你还不清楚?哎,摄政王身手不凡吧?”
这一问,把青田一下问了个红晕腮痕、绿凝眉妩,“瞎说什么!”
蝶仙眯起眼,上上下下打量一通,“不会吧?姐你到现在还没跟人家——?哎哟喂,你可装得够紧的!不过听了这话,你可就该装不下去了。”她将扇子半障面,轻飘飘地吹过来,“据说王爷早两年头一次微服去帘子胡同,找了个最老道的小龙阳,那人不知王爷的身份,只看了一眼他那家伙后,便要把钱退给他,说什么也不肯干——”
“呸!”青田将其一口啐断,“凤琴还在这儿呢,你就这么疯疯张张的,脸面还要不要了?”
蝶仙“嗛”一声,手内的扇子一转轻摁去凤琴肩上,“从小养在窑子里,她什么事儿不一清二楚?再说,也是快开苞的人了,倒害起这份羞来?”
“对了,是谁替你开苞?”青田借机将话题一转,笑询凤琴。
凤琴也有几分不自然,搓着腰下的香荷包,“就是那个贾二爷嘛。”
“哦,”青田把头点一点,“他是你多年的客人,知根知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