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他们慈宁宫上上下下的所有人。”
“报——”一名家仆势若脱兔而入,立在一片锃亮亮的地砖中,上气不接下气道:“老、老爷,大爷,才、才巡城御史冯大人派人来报,说是被圣母皇太后赶出寺庙的宫女确实是一路被押解回宫,并没往他处去。”
王正浩用同父亲毫无二致的姿势掀一把长须,对小弟王正廷冷笑一声:“听见没有?哼,你能想到的,为兄难道想不到?如何?胆小如鼠!居然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。”
王正廷目露疑虑,却一顿足,仍向王却钊进言:“父亲,这次您一定要听——”
“好啦,”王却钊把手一晃,布满了糙纹斑点的手掌如一老峰,危耸障天,“你大哥说的有道理,西边的就让她留在宫外吧。反正明天一到,她也就再用不着回宫了。”
挫败的王正廷气急一叹,心里充满了不安的预感,仿佛看到那被扭送回宫的宫女掉头就换上另一身男宦衣装,别上另一块通行腰牌,转乘另一辆严闭马车,又从另一扇宫门出城了。
事实上,他幻见的每一分细节都是真实的,除了那并不是什么宫女,而是面目全非的西太后喜荷本人。
内监赵胜赶着架马车狂奔在通往郊外的野路上。车里所载的是他的女主人,载动着车子的是一副歪歪扭扭、岌岌可危的命运之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