值得这样横跳一丈、竖跳八尺的?”
听了这话,齐奢益发发作起来,“不行,爷长这么大从没挨过谁的嘴巴子,今儿这一下你必须叫那东西给我讲清楚喽。”
青田也越是笑个不住,“有什么好讲的,还不是昨儿晚上人家都睡着了你非耍弄它,自找的。”
“那也不能打我脸哪,你快去找它出来,当我面儿也扇它一下,你去不去?不去是吧,行,不去我去。”一拧身,当真四处找过去。一眼在一张如意软云榻
上瞄见在御,一步跨上前就在猫头上拸了一巴掌。
青田紧跟在后面,却不及阻拦,直恨得跺脚,头上一双镶紫玉錾金的流苏对钗累累抖颤着,“你这人真不讲理,原是你不好在先,又这样以大欺小,也亏你下得去手。”
在御挨了打也不叫唤,蹦下来一溜小跑从门帘下钻了出去。青田白了齐奢一眼,也扭身自去,回到房里头,同照花咬碎银牙。照花拈着笔,笑得溅了一手墨,“想王爷那样沉稳的一个人,到了娘娘跟前怎么反像没长大的小孩子似的?”
“他就是没长大,成日里招猫递狗的。”青田狠狠地拧绞着右手上两根涂金镂花的银护甲,嘟嘴抱怨。一语未竞,又听得齐奢在外头高喊起来:“段青田,段青田!你给我过来!”
听着那声音是从天泉舍传过来的,照花窃窃而笑,青田气鼓鼓地睐她一眼,抬身觅去。
“又怎么了?”
插手斜立在门边,眉发鬓角凉意凛凛。
齐奢的盛怒更胜其前,整张脸都气得发白,“你看,你自己看!”他站在大桌后,手里抖着个什么,“啪啦”一下掷在桌面上。
青田近前几步拾起来,这一看倒又禁不住笑弯了腰。那是一份素纸白折,题头写着“山西道监察御史臣冯道引跪奏,为大臣品格卑污,行止不端,请立赐罢斥,恭折仰祈圣鉴事,窃查户部右侍郎……”从那侍郎的名字起,其后一片墨迹模糊,还有股臊味——是猫尿。
一整只摆在大桌上的黄匣子全泡在尿里,一层浮沫还没褪,显然是在御才做下的好事,把齐奢气得眉髭倒竖地嚷嚷:“反了它了!你还笑?!”
青田急忙憋住笑脸,捏着那折子边又搁回,“好了好了,你且别急,到外间转转去,我把这些拿到火盆上烘一烘,干了就好了。”
“那也不成,请安的黄折倒也罢了,这奏事的白折也给我尿了,字迹全污,还一股味儿,就干了也看得出,你让我怎么发还折子?”
“我再帮你拿香熏上一熏,回头大臣们看了,只当是不小心把茶水泼在上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