傷,有烙鐵傷,還有陳年舊傷……
比如,他心臟處的那個烙字。
“囚”。
數年前,韓允文因攤上了殺人的罪名,被流放百里。
官差為了防止包括他在內的這一批犯人逃跑,在犯人身上、臂上、胸口上……皆刺了青。
韓允文因曾經秀才公的身份,只在胸口上刺了一個“囚”字。
但此事,已是他的畢生恥辱。
即便后來沉冤昭雪,歸還了秀才的身份,還了庚籍,允許他繼續科舉,但這胸口上的刺青,是再無法消掉了。
此刻,和身上新增的、斑駁的血色混在一起,那抹青色,愈發刺目。
讓那行刑的官差,抽打地更加賣力。
“你今兒還不交代嗎?到底是誰給你泄露的題?又是誰別以為老子不敢要你的命!”
“呸!竟然曾經還是個囚犯!該不會是個奴隸吧?你這樣有過前科的人,究竟撒了多少彌天大謊,才瞞過各級考官,考到京城來的?”
“今兒老子就讓你瞧瞧,皇城可不是那么好進的——”
官差高舉鞭子,朝著他那張唯一未受傷的臉頰,奮力甩去——
與此同時。
厚重的鐵門被推開。
外面通亮的光線滲進來,讓這昏暗的囚室,暫得幾分光明。
而那抽中臉頰的鞭子,濺起來的血霧,在這突然的光束之中,顯得愈發鮮明。
鞭子落下,對面的犯人連叫都沒叫,明明睜著眼,卻恍若死尸一般。
官差滿目不耐,毫無半點成就感,準備揚起鞭子再抽一次,被隨門進來的獄長攔住——
“助手!”
獄長怒斥一聲,“不是警告過你們嗎?不要打臉!”那官差將手中鞭子一抖,眼珠亂轉,虛虛道:“劉爺,不是小的故意抽他臉,實在是這犯人……”
他口中的劉爺不等他解釋完,便煩躁地揮了揮手。
“算了算了,回頭再找你的事!先滾出去吧,有人來探監。”
接著,往前邁了半步,露出那穿著一身黑衣,面容也被黑色帷帽蒙著的女子。
即便這樣蒙住了全身,但也察覺到周身的貴氣。
定是哪個大家族的貴女!
獄卒不敢沖撞,得了劉爺的吩咐后,急忙將鞭子卷好,拱手離開牢房。
劉爺見無外人了,才微微屈膝,對黑衣女子拱手道:“娘娘,下官也不叨擾您了,您有什么話要說的,便和這韓允文溝通吧,不過別出什么意外,明日大理寺要提審這韓允文,若出了意外,下官不好交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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