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妃让沈眉庄站着听训,夜里则丢给她堆积如山的陈旧账本,命她整宿整宿抄录核对,美其名曰“熟悉宫务流程,锻炼耐性”。
烛火昏暗摇曳,映着沈眉庄日渐憔悴的面容和眼底隐忍的乌青,华妃心中才觉畅快些许。
富察贵人与沈贵人,不过是华妃用来投石问路的两颗石子,试探皇帝在倚重年家之时,对她跋扈的容忍底线。
或许华妃本身都意识不到自己在试探皇帝,她只是本能的做这种事。
眼见皇帝对后宫之事无暇顾及,对她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,华妃终于将魔爪伸向了安陵容。
这日午后,钟粹宫难得的安宁被打破。
周宁海带着两个小太监,趾高气昂闯了进来,连通报都很敷衍。
他跛着脚,下巴抬得老高,眼神里满是傲慢,对正坐在窗下看书的安陵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:
“安贵人,华妃娘娘有请,请您即刻移步翊坤宫听训。”
宝鹃站在安陵容身后,脸色微微发白,攥紧了手中的帕子。
安陵容闻言,缓缓合上手中的书卷,“有劳周公公前来通传。”
说罢,她从容起身,理了理并无褶皱的衣摆,淡淡道:“宝鹃随我一同去吧。”